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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從互文性看英漢成語典故的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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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互文性理論已廣泛應用於翻譯研究領域。互文性理論的提出爲翻譯研究注入了新的活力,也爲成語典故的翻譯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成語典故的翻譯要求譯者不僅要熟練地運用兩種語言,更重要的是要熟悉兩種文化,即要掌握豐富的互文性知識,並採用正確的翻譯方法,才能在目的語中準確地傳達原語的意義。通常有以下幾種對應的翻譯方法:直譯、直譯加註、直譯與意譯相結合、文化替代、套譯等,它們各有其長,亦各有其短,應互爲補充,譯者應把幾種方法辯證地加以靈活運用,使文通意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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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鍵詞:互文性 成語典故 翻譯方法

翻譯是一項歷史悠久的活動,是一種涉及不同語言和不同文化的交際過程。翻譯不僅要跨越語言的障礙,而且要跨越文化的鴻溝,成語典故的翻譯更是如此。成語典故是語言與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記錄了不同民族的歷史,反映了不同民族的經濟生活,透視了不同民族的文化心態和思維方式,沉積了濃厚的文化色彩。然而,從英漢翻譯的視角着眼,成語典故是最難翻譯的語言現象之一。因此,要將孕育於不同文化背景中的成語典故譯成不同的語言而又不產生文化衝突,確實並非易事。國內外衆多翻譯學者鑽研於這方面的研究,互文性理論與翻譯研究存在衆多契合之處,互文性理論的提出爲翻譯研究注入了新的活力,也爲成語典故的翻譯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

  一、對互文性的認識

“互文性”(intertextuality)這一術語是由法國著名文論家、符號學家朱麗婭·克里斯蒂娃(Julia Kristeva)於1969年出版的《符號學》一書中首先提出的,在更廣泛的意義上探討語言、文化的關聯性。她認爲,每個文本的外形都是用馬賽克般的引文拼嵌起來的,每個文本都是對其他文本的吸收和轉化。文本不是孤立地存在,它總是處於和其他文本關係的網絡中,而文本的意義也產生於和其他文本的相互作用的過程中。但互文本(intertext)決不是由摘抄、剪貼和仿效等編輯而成的產物,從文本之網中抽出的語義成分總是超越此文本而指向其他前文本(pretext),這些前文本把現在的話語置於與它們不可分割地聯繫着的更大的社會歷史文本之中。(蔣驍華,1998)

所謂“互文”,概括地說,是指兩個或多個文本之間相互滲透、相互交織的語言現象。較有代表性的有廣狹義互文性和宏觀、微觀互文性。狹義互文性指一個文本與可以論證存在於此文本中的其他文本之間的關係,這種關係有引用、典故和原型、拼貼、模仿等;廣義互文性指任何文本與賦予該文本意義的知識、代碼和表意實踐之總和的關係,而這些知識、代碼和表意實踐形成了一個潛力無限的網絡,(程錫麟,1996)即互文性延伸到了社會文化語境中,文化內涵和知識結構也被融入到了文本間的相互關係中;宏觀互文性指互性涉及到文本與文本間的體裁,文本與文本間的風格關係;微觀互文性指文本中的詞、詞組和句子與其他文本中的詞、詞組和句子之間的關係。(秦文華,2006)廣義互文性和微觀互文性對成語典故的理解與翻譯有着積極的作用。互文性對翻譯研究的影響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即語言層面上的互文和文化層面上的互文。語言層面的互文往往比較直白和顯見,它可以是直接的話語引用,也可以是標示清楚的文獻參考;它可以是文本之間的相互指涉,也可以是同一文本、甚至是同一文段內部的互文見義。與語言層面上的互文相比,文化層面上的互文顯得間接和隱晦,這種互文一般會超出局部的文本,與一個民族的文化,包括風俗習慣、宗教信仰、文學傳統、政治體制、歷史淵源、價值取向、知識結構等聯繫起來,而成語典故的翻譯正是屬於這一層面的翻譯。

  二、互文性與成語典故的翻譯

翻譯就是理解,並且讓人理解。譚載喜說:“翻譯中對原文意思的理解,遠遠不是單純的語言理解問題,語言是文化的組成部分,它受着文化的影響和制約。對譯者來說,沒有對兩種文化的對比知識,就無從談起對語言文字的正確理解與表達。”互文性是理解一切文本的前提,它強調文本之間的相互依賴、相互影響,這種互文性的關聯因爲所屬文化圈的不同,往往不爲處於另一文化體系中的人們所知曉,成爲語際轉換中理解與交際的障礙。譯者要進入另一文化體系內,追蹤互文性,尋找互文性標記(intertextuality signals),尋根溯源,找到互文性標記所在的文本,即互文參照,以求準確地解讀和傳譯原作中蘊含的社會文化信息。因此,要準確理解每一個成語典故,就必須熟悉其產生的歷史文化背景和它所使用的文化語境,才能理解其內涵意義。這要求譯者不僅要熟練地運用兩種語言,更重要的是要熟悉兩種文化,即要掌握豐富的互文性知識,並採用正確的翻譯方法,才能在目的語中準確地傳達原語的意義。就成語典故翻譯而言,互文性的影響主要體現在其翻譯的理解和表達的過程中。

  (一)互文性與理解

根據互文性理論,在成語典故翻譯過程的第一步即理解的過程中,不能只滿足於文字表面的含義,更重要的是深挖其文化內涵,找出暗含其中“前文本”的痕跡,只有這樣才能正確地理解其涵義。

英漢兩種語言中含有大量的成語典故,這些成語典故結構簡單,意義深遠,往往是不能單從字面意義去理解和翻譯的,需要了解它們涉及到的互文性知識。英語典故習語多來自《聖經》和古希臘古羅馬神話,如,as old as Adam,據《聖經》記載,Adam爲人類的始祖,即最古老的人物,現意爲“非常古老或非常陳舊”;fig leaf,指遮蓋隱處、維持體面的無花果葉,此語典出《聖經·創世紀》,亞當和夏娃二人的眼睛就明亮了,才知道自己赤身露體,便拿無花果樹的葉子,爲自己編裙子;the apple of discord,傳說厄里斯女神因未被邀請去參加Thetis和Peleus的婚禮,由此懷恨在心,便把一隻金蘋果扔在參加婚禮的神與女神中間,特洛伊王子帕里斯把它給了女神中最漂亮的維納斯,從而引起了古希臘人和特洛伊人之間的特洛伊戰爭,用來比喻“動亂的根源、鬥爭的原因”;Homer sometimes nods,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出自羅馬詩人兼諷刺文學家賀拉斯在《論詩》中的一句話;Sword of Damocles ,達摩克利斯的寶劍,出自古代希臘歷史故事,用來喻指臨頭的危險或迫在眉睫的危急情況,類似於漢語的“大禍臨頭”。

如上文所言,微觀互文性和文化層面上的互文性指一個文本的某些詞句或某些語篇的表達與另一個或幾個文本相關,有的與社會歷史文化背景知識相關。翻譯時,譯者需要熟知或查閱產生互文性的原文本是至關重要的,只有對這些互文性知識完全熟知,才能理解透徹,表達時纔會得心應手,準確傳譯成語典故中的文化內涵。

  (二)互文性與表達

談到互文性對成語典故翻譯中表達過程的影響,大多數互文參照是隻屬於某種特定的文化,譯者如何處理這些特定文化中的表達形式,因人而異,但首先要能識別這些互文參照後面的文化因素。通常有以下幾種對應的翻譯方法:直譯、直譯加註、直譯與意譯相結合、文化替代、套譯等。

  1、直譯

這是譯本中用得較多的方法之一。對於含義比較明確、寓意不太深、英譯後不會引起文化衝突的成語或典故,譯者一般都採用直譯法,保留其原有的形象特徵,這有利於保留原語典故的民族特色,有利於英漢文化交流和融合,並能豐富譯文語言的表達力。

  2、直譯加註

有時在譯文中採用直譯法保留了原文的典故形象,但由於文化差異,典故的涵義即蘊含的互文性知識難以爲譯語讀者所理解,特別是有些典故蘊含着一個歷史事件或一個故事,爲了便於譯文讀者的理解,譯者要完全體現原文的含義,加註不失爲一種行之有效的方法。

  3、直譯與意譯相結合

所謂“直譯與意譯相結合”,就是將典故性成語按字面直譯,同時增譯簡短的解釋性詞語,這樣不僅有利於譯文讀者的理解,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增強了譯文語言的修辭效果。

  4、文化替代

文化替代就是將原語中具有文化特色的表達方式,替換爲譯語中意思不盡相同但能對讀者產生相似效果的表達方式。如:How she wished she could send that man to the Furies--for the punishment she thought he deserved。“Furies”是希臘神話中的復仇女神,在概念上與漢語的“母夜叉”是不能等同的,但在形象上有共同之處,兩者都指女性,都具有兇惡可怕的外貌。漢語中“復仇”與“懲罰”在語義上並非完全對等,例句中強調的是懲罰,因此翻譯時捨棄原典形象,借用漢語“母夜叉”來表達原句的意思,不僅形象鮮明,而且語句簡約通俗。

  5、套譯

漢語典故成語與英語典故成語各有其民族文化淵源,相同之處甚少,即使可以找到一些含義近似的典故,用在譯文中往往會因民族文化色彩不協調而顯得不倫不類,所以,一般說來,翻譯中不宜用典故成語套譯典故成語,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筆者所提到的套譯,是指以英語中相應或同義的習語或諺語,將原文中的成語之類作對等的翻譯,反之亦然。如:“That’s done it,”said Manby,tearing up the agreement.“Now we’ve burned our boats behind us and we’ve no option but to go forward with the project.”(B. L. K. Henderson: A Dictionary of English Idioms Part 2,1956)孟拜把協議撕了說:“就這樣了,我們現在是破釜沉舟,別無選擇,必須把計劃進行下去。”

  三、結語

互文性理論不僅拓寬了成語典故翻譯的新視野,而且對具體的翻譯過程具有重要的指導作用。英漢成語典故各自含有豐富的互文文化知識,其源語文化與譯語文化在性質和內容上存在差異,譯者不僅應掌握原語的語言系統,還應儘量多的瞭解該語言所屬的整個文化系統,並在翻譯中對語義的文化相關性保持高度的意識。翻譯時,譯者可靈活地採取各種譯法處理文化差異,但應設法儘量保留和傳達原語特有的民族色彩。以上幾種翻譯方法各有其長,亦各有其短,應互爲補充,譯者應把幾種方法辯證地加以靈活運用,使文通意順。

  參考文獻:

[1]Nida,Eugene A. Language,Culture and Translating [M ].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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